她匆匆來到更低一層,想著她日誌上對它的描述。她記得那裡提到入口,那個秘密入口,從入口下樓梯可以通往隱蔽的一層,通往迦勒家族。
當她看到左邊用繩子圍起的區域時,更加高興起來。繩子後面是被完美保護起來的中世紀樓梯。樓梯往上,但是只到達天花板,去不了任何地方。這只是一個工藝品,用於展覽。她日誌裡描述了和這一樣的一個樓梯。
但是樓梯那裡也有一個小小的木門隱藏在下半部分,凱特琳不知道門後面是否有樓梯通往下面,通往另一層。它被繩子圍起來,她沒法靠近它。
她必須知道。如果樓梯通往下面,那麼她日誌裡寫的所有的都是真的,而不是想像。
她四處張望,瞄到房間遠遠的另一端有一個安保員,正在打盹。
她知道穿過博物館裡的繩子會惹上大麻煩——甚至可能會被拘留。但是她必須知道。她必須迅速行動。
凱特琳突然踏過天鵝絨繩,朝樓梯走去。
突然,一陣警報聲響起,尖叫著刺穿空氣。
“嘿,女士!”安保員大叫起來。
他開始朝她跑來。警報聲尖銳刺耳,她的心在胸膛裡撞擊著。
但是現在太晚了。她不能返回去。她必須知道。踏過那條繩索、妨礙博物館的展覽、做所有常規不允許的事情都與她的天性背道而馳——尤其在這歷史與文物被照管之地。但是她沒有選擇——斯嘉麗的生命正處在危險之中。
凱特琳來到樓梯上,手抓著中世紀的木質扶手。她拉拽著走上樓梯。
門打開了,此時,她看到了樓梯通往哪裡。
哪裡都不是,它在地板那裡消失。這是一個假樓梯,只是一個展品。
她的心一沉,失望悲傷。這裡沒有地下密室,沒有活板門,什麼都沒有。正如展覽所見,這只是一個樓梯,是展覽的一部分,是一件工藝品,是一個遺物。這都是謊言,統統都是。
凱特琳突然感到後面一雙手臂堅定地抓住自己,將她往外面拽,拽到天鵝絨繩外面,來到另一邊。
“你看看自己在做什麼?!”另一個安保員叫道,他一邊走過來,也來幫忙拽開她。
“抱歉。”她說,努力飛快地想著,“呃……我……我耳環掉了,掉出去了,彈到了地上。我想它掉到那裡去了,我只是在找它。”
“這裡是博物館,女士!”他叫著說,漲紅了臉,“你不能就那樣穿過繩子,而且你不可以觸摸東西!”
“我很抱歉。”她說,喉嚨幹幹的。她祈禱他們不會拘留她。她知道,他們當然可以。
兩個安保員看著彼此,仿佛在商量。
終於,其中一個說:“出去吧!”
他推著她。凱特琳松了一口氣,邁開步子,沿著走廊匆忙走開。她瞄到一扇打開的門,通往外面,通往一個低台,然後她跑著穿過門。
她發現自己來到外面,在低臺上,在十月涼爽的空氣裡,她的心仍然撲通直跳。出來到這裡她感到十分高興,但同時,她也心煩意亂。這裡什麼都沒有。她的整個日誌是不是編的?是不是所有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她想像的這一切?
但是,那麼,要怎麼解釋艾登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