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雷思转身把他手上的烟枪扔向他父亲的幽灵,希望如果他扔的足够快的话他也许能真的砸到他。
但是那根烟枪只是划破空气,砸在了对面的墙上,撞的粉碎。他父亲仍然站在那儿向下盯着他。
“现在这些毒品也帮不了你了”,他父亲训斥他道。
加雷思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向那个幽灵冲了过去,伸出手,扑过去抓他父亲的脸,但是一如以往,除了空气他什么都没有抓到,而这一次他更是踉跄着穿过了房间重重地撞在了他父亲的木质书桌上,把它和他自己一起撞倒在了地上。
加雷思在地上翻滚着,喘着气,抬起头看到他的手臂被划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从他的上衣上流了下来,他向下看去,注意到他还穿着那件他睡觉时已经穿了几天的那件内衣;事实上,现在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换过衣服了。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镜像,看到他的头发像个野人一般蓬乱,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曾经的无赖一般。他的一部分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然堕落成这个样子了。但是他的另一部分已经不再在意了。现在唯一存在于他内心里的就只有熊熊燃烧的破坏的欲望了,去破坏他父亲所留下的一切。他想把这座城堡夷为平地,把整座王庭也和它一起夷为平地。这是对他小时候所承受的待遇的报复。那些记忆还留存在他的内心深处,就像一根他无法拔出的刺一样。
通往他父亲书房的门打的大开,加雷思的一名侍者冲了进来,恐惧地向下看去。
“陛下”,这名侍者说道,“我听到了一声撞击声,您没事吧?陛下,您在流血!”
加雷思怨恨地看着这个男孩。加雷思试图站起来,去暴揍他,但是他踩在什么东西上,滑倒在了地上,在鸦片的最后一点作用下已经辨不清方向了。
“陛下,我来帮您!”
这名男孩伸过去抓住了加雷思那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臂。
但是加雷思仍然还剩下一丝力气,当这名男孩碰到他的手臂的时候,他把他推开了,把他推到了房间里。
“再敢碰我我就砍掉你的双手”,加雷思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名男孩害怕地向后退去,当他向后退的时候,另一名侍者走进了房间,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另一名加雷思隐约认识的老者。他在意识深处知道他,但是他就是没法记起他是谁。
“陛下”,传来了一声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我们已经在议事大厅等了您半天了。议员们不能再等了。他们有很紧急的消息,在天黑之前必须和您分享。您会去吗?”
加雷思眯眼看向这个人,试图认出他来。他隐约记得他曾经为他父亲效力过。议事大厅……会议……这些词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搅动着。
“你是谁?”加雷思问道。
“陛下,我是阿伯托尔。是您父亲最信任的参谋”,他走的更近了一些说道。
加雷思的记忆慢慢地恢复了过来,议会、会议,加雷思的意识在旋转着,他的脑袋不断地碾压着他。他只想单独一个人呆着。
“离开我”,他声色俱厉地说道,“我会去的。”
阿伯托尔点了点头,和那名侍者一起匆匆地离开这个房间,出去时随手关上了他们身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