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初见的那一天,公园里,一只麻雀在附近徘徊,啄着地面,不时地看着他们。绿现在相信这只鸟是他们的信使。每天晚上在花园里,去见她最亲近的鸟儿,和它说话,告诉它对昇说些什么,听它叽叽喳喳,认为其中承载着远方男孩的消息。夜里,她起来,轻轻地打开窗,以免发出声音,让自己被海上吹来的风包围,同样的风,摇晃着她心上人的头发和帆船,就在此时此刻。
‘啊,绿,绿,’真生子想到,‘多么浪漫。多么悲伤。’
她瞥了一眼挪威女人看看她怎么样了。
可以说,还不错。她闭着眼睛,呼吸匀称,不再气喘吁吁。已经适应了这个姿势。时不时稍微移动脚趾来调整不稳定的平衡。她这般已经半小时了。
‘来吧,我们打发这个外人17睡觉。’ 她对自己说,‘是时候了。’
她放下书,悄悄地接近诺瓦克。她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
真生子双手握住伸展的绳子,在自毛巾架向吊钩爬升的位置,拉紧几厘米。 挪威人很快睁开眼睛,用鼻音呻吟着。她的喉咙干燥有了一会儿。
她将绳子牵引了约二十秒钟,然后慢慢放下。诺瓦克用嘴巴中大声喘气,她的脑袋向前晃荡,从右向左移动,抬起并再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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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原文为日语 gaijin :外人。字面意思上,外面的人。日本人用这个词来藐称外国人。
真生子在挪威人后面放了一把椅子,然后从毛巾架上解开绳子,一次只放一点。当诺瓦克下降后,将其推到椅子上坐下。真生子最终松开了绳子,诺瓦克在椅子上躺下,双手绑着放在膝盖上,脚踝捆在一起两条腿弯曲倒向一边,脑袋仰在靠背上。
真生子倒满了一杯水,用手轻轻地抬起她的头来,令其小口喝了一些。放下杯子,解开她的脚踝,然后解开手腕上的双结,放松所有的绳圈,解开她。
红色的绳痕又深又暗。真生子开始按摩她的手腕轻柔而体贴。开始时,挪威人呻吟了一阵,然后平静下来,感到血液循环逐渐恢复。真生子继续按摩约一分钟,然后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拿起钱包放在肩上。一只手轻轻地扶住诺瓦克的手,她感激的表情中透露着明显的内心矛盾。
真生子直视她的眼睛。
“去睡觉,诺瓦克。”
“我···”挪威人试着说话,吞吞吐吐。
“去睡觉,诺瓦克。”真生子重复,收回她的手,打开门。
诺瓦克站了一会儿,拿不定注意,然后慢慢走到门口,把手放在门框上,回头再次看着真生子。
日本人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挪威人转身,用迟疑的步子勉强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就在前面不远处。
第十三章
“你怎么晒黑了?”看到进了屋的哥哥时,季莫丽娜大声喊道。
德鲁那天晚上第一次打量自己。
经历第二台机器的测试,番茄酱事件过后,他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一个人清理了实验室地板上自己的呕吐物。他不能要求别人来做,甚至交给清洁工。 怎么才能解释这样的事情?在任何情况下,他都是一个失败的家伙。此外,这样做,没有人会窥探发生了什么。
最后,他发现自己的外套和衬衫粘上了淡黄绿色的东西。裤子的状况更加难以形容。膝盖以下覆盖着臭味和可恶的粘块,都是呕吐惹的祸。
德鲁一直注意不要太过分,但这就是结果。制作精良的黑色西服落得如此狼狈,他的妹妹,将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